我 的 江 南
作者:汪有缘
江南,江水之南,是烙在心头的一粒朱砂记,是植在心田的一段憧憬。它好象一个五彩的梦,恒久,悠远,永远也做不完。
已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与江南结缘的了,也想不起因何会和江南结缘,只记得,那还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吧;只知道,我从小就很爱江南。
最初,或许是受了白居易的那首《忆江南》的诱惑吧?也许是,也许不是。不管是与不是,反正,喷薄而出的朝日,火红怒放的鲜花,清澈湛蓝的江水,和煦轻柔的东风,一样唤醒了童年朦胧的情思。
稍大,我才知道,香山居士的《忆江南》还有两首姊妹篇,一样的优美。
“江南忆,最忆是杭州。山寺月中寻桂子,郡亭枕上看潮头。何日更重游?”
“江南忆,其次忆吴宫。吴酒一杯春竹叶,吴娃双舞醉芙蓉。早晚复重逢。”
人间天堂,水中西子,多情的郡亭,如花的越女,壮丽的钱塘潮,醉人的春竹叶……江南,一如南国红豆,从此种在了我的心田。
后来,读到王观的《卜算子·送鲍浩然之浙东》,此时的江南,便在我的心中生根、发芽了:
“水是眼波横,山是眉峰聚。欲问行人去那边?眉眼盈盈处。才始送春归,又送君归去。若到江南赶上春,千万和春住。”
江南,在王观的词中,在我的心中,幻化成怀春的少女,多情的书生,牵手于明丽的山水,徜徉在如梦如幻人间天堂。
再后来,我对江南越来越亲近,心底的江南情愫也日益疯长。梦里,我不止一次的游历过江南;心中,更是无数次想象过江南的样子。可是,我一直不敢贸然造访江南,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。但在我的心灵深处,有一个我自己的江南。
我的江南是什么样子的呢?
我的江南,只可意会,不能言传。可是,我又不能不说,因为,我太想倾诉。
江南,那么神秘,又如此亲近;她近在心灵,又远在天涯。我真的不能准确的描摹出她的容颜,只能大致勾勒出她的丰姿。
我的江南,有世外桃源的纯净,也有人间烟火的温馨;有香格里拉的安详,也有清明盛世的欢欣。她有山,有水,有声,有色,有人,有景,有情,有意,有诗,有画,有静谧,有灵动,有古典,有现代,有浪漫,有质朴,有出世的宁静,有入世的情怀。江南,是精神的伊旬园,是生命的栖息地,是误入凡间的精灵,是人间的神迹。江南,是花的世界,是鸟的天堂,是酒的故乡,是诗的田园。
我的江南,立体,多维,律动。江南,不是一首诗,不是一幅画,不是一支歌谣,不是一曲舞蹈,不是一尊雕塑,不是一部传奇,不是一个神话,不是一场大剧,不是一群美女,也不是一帮才子,对江南的任何诠释都是那么挂一漏万,对江南的所有定义都那么苍白无力,对江南的任何赞美都是那么以偏概全。因为,和我的江南相比,一切的语言表述都是多余的。江南,涵盖的是历史,积淀的是文化,孕育的是激情,引发的是才思,唤醒的是生命,焕发的是思想。
我的江南,说不尽,道不完;我的江南,其实,不可言说。
烟 雨 江 南
易烟仙子
江南烟雨,柔柔细细,丝丝如沙,绵绵飘洒,朦胧如诗。
不知从何时起,江南就紧密地同青烟细雨连在一起,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总是给以人朦胧梦幻般的感觉。或许是史上北方多于粗犷而南方精于秀丽,也或许是历代墨客骚人堆砌辞藻,精致典雅的词曲染绿了这柔软绵滑的江水,又或者,来到江南的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一段独特过往,而江南好似清丽脱俗的少女,温婉隽秀,摇曳生姿,纯美动人,使得他们内心安定而又含着淡淡忧愁,又或许历代不断的战乱烽火,人生失意,都一并散入了江南的朦胧烟雨之中,不复存留。
说是景色朦胧,其实不然,殊不知江南的景色最是清晰明亮,“江南好,风景旧曾谙,日出江花红似火,春来江水绿如蓝,能不忆江南?”一曲《忆江南》正道出了江南绚丽缤纷的颜色,红似烟火,碧如幽竹,蓝近海水,紫同罗兰,或浓或淡,或浅或深,泼泼洒洒,深和造化。由此可见江南的朦胧正是一些特立独行之士,羁旅他乡之客眼中所见留下的深沉回忆。
景不迷人,人自迷。清秋杨柳,樟树,春碧湖,一景一物不知不觉移了人的性情,磨平了岁月的坎坷,使人深陷于景色的谜团与人性重重的迷宫,难以逃脱。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乎于山水之间,若说这山水之间指的仅是山水,那就真的错过了这一片朦朦胧胧的烟雨江南。
《琵琶语》 林海
